君は生まれ僕に出会い,春を憂い秋を見た。さあもう笑う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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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in Paradise(五)
By Heviyan
跟安的第一次合作同样顺利,与其说是顺利倒不如说是风平浪静。
那几个美国佬并没有福山先生口中那么疑心重重,接货的时候谨慎但并不繁琐,我想也许是个人眼光角度的原因。每个人的看法总是不同的,真真假假对于每个人的定义都同样参差不齐。
安绑着高高的马尾站在我身旁,满弹的FN Fiveseven揣在腰间一触即发。
后来回忆起来,其实那个码头夜晚同其他任何一个夜晚没有什么两样。黑色夜风,灰色天空,白色海岸。全都是太过分明并且太过暗淡的颜色,太过适合我们这些犯罪分子投机取巧的夜晚。
我跟安说,其实你根本无需来的,我若真的死在美国人手里对他们自己都没好处,所以安全方面没什么问题,倒是别把你的安危扯了进去。
安笑笑,还是随福山先生的意愿好了,小心为上,何况最近美国警方这边风声也不小,不妨他们也要妨警察。
我只剩点点头再无其他言语。
其实安是个开朗的女子,会让人联想到快餐店里笑着递给你菜单的女服务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甚至无法想象她握枪满场厮杀的样子,因为那场景应该太过惊艳,黑色皮衣与枪口,染上艳红温热的血液应该是太过美好的场面。
开朗女子的好处就在于,她知道我跟Takeru的关系之后并无惊讶,仿佛一切真的就顺理成章。
记得Takeru站在二楼阳台上冲我挥手,旁边的安好奇地问道你朋友还留在美国啊?
是恋人。我第一次这样对别人笑,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会心之笑,暖意顺着双颊晕开,涤荡半片阴霾天空。
哦,知道了。她恍然大悟地晃晃脑袋,然后退开半步冲我摆摆手,那,再见。
再见。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讶错愕,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导致我并不讨厌跟她合作。
二十岁之前我希望一切都只是游戏,我微笑着转身便可轻易出局,但直到二十岁那年我才发现游戏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停止,一切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无法挣脱的,难以抗衡的残酷现实总是如影随形。
我曾经沉迷于很多神经质的东西,刀子,血液,乃至于恐怖片里人猝死时缩成针孔状的瞳仁,巩膜连成一片灰白,盲目的色泽。
旁人眼里,我也不过是个冷漠的东方人,不抽雪茄不喝啤酒,甚至有些过分呆板古怪。但各人自有各人的生存方式,我没必要满世界宣告自己其实也很讨厌这样的生活,也很害怕这般的孤独,也很憎恨自己的堕落。
Takeru说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是在堕落,那可能就真的是在堕落了吧。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他说,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还有什么可信的。
我妥协于他的说法,我的确只能相信我自己。于是我确信那是在堕落。
所有人都抛弃了你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你自己都抛弃了自己。
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想通一切的,只知道之后我很认真地告诉takeru,等再干完最后一票就一起回日本吧。
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彼此兴高采烈地等待着下一轮任务的到来,心心念念地互相缅怀着,最后一次,只要最后一次,之后的一切都与我们再无关联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挣开这里的一切,一起回日本。只有你以及我自己才不会抛弃彼此,所以唯一渴望的便是能如愿以偿地在一起。
其实这无疑不是好的选择,回去日本之后会有很多可能。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简单到可以一眼望见尽头的平凡方式。我们可以上班,或者我有足够的钱开一家店,我们一起经营。
开咖啡厅吧。他说。
不,开酒吧。我说。
他不依不饶地争执,日本人民比较喜欢呆在家里喝清酒吧,鸡尾酒跟威士忌并不是谁都喜欢呢,相比之下咖啡就好很多。
好好好,随了你。我无奈地笑道。
他趴在窗沿上望着窗外,眼睛里满是美好想象的色彩。你看,到时候我就负责收银数钱,你就负责端茶送水什么的,至于煮咖啡么,咱俩都不像能干那个的人,不过万事都可以学的嘛。
我笑,说你想得倒是真好,到时候指不定什么事都推给我一个人干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会这么想。咖啡厅也好,酒吧也好。最适宜我生存的温度里,有你在怎样都好。
我们把那个约定叫做,回归天堂。
偶尔会碰见安,她也对酒吧有执迷不悟的感情,她说她经常在半夜出入wonderland,喜欢甜丝丝的柠檬鸡尾酒。她说即使身处娱乐场所也会随身携带手枪,必不可少的自我防护,因为人心太过敏感脆弱。
我说我喜欢这个酒吧,喜欢墙上挂的牛头角以及残破的轮胎,喜欢灯光打在半张脸上灼热的惨白,喜欢第一杯酒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寒意,喜欢该死的怎么喝都喝不醉的威士忌。
可我他妈更喜欢日本。
然后便几乎痛哭流涕,原来那种深埋在胸口的隐疾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我会跟takeru像宴席上那样碰碰杯子,威士忌撞上冰水,像凉透了的半个寒秋。
安在他仰头举杯的空隙里侧过来跟我低语,真是越看越可爱呢,怪不得你会喜欢他。
Takeru似乎听见,倒是大大方方地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趴上我肩头,嘴巴停留在我耳畔,却是得意洋洋地冲着安说道,真是失败,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
而我只是笑笑不作回答,喜欢这种东西,当局者清楚就好,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又与我何干。
那个时候我一心期盼的东西太多,堵在左心房里,无法呼吸。一边是关于回去的美好构想,一边是这边无法摆脱的复杂关系,走私犯跟偷渡犯一起跨越大洋奔赴日本,这说法听起来本就荒唐。
二十岁之后我尝试过杀人,但刀子始终无法刺下,二十岁之后我尝试过忘记,但那些旧事仍是忽如昨日,二十岁之后我尝试过自杀,但是抱歉,现在因为takeru所以我绝对不能。
福山先生说如果你不去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掉你,
安说只有此等荒坟屠场之地才有她的用武之地,
Takeru说在这光怪陆离的繁世上也只能相信自己。
这世上果然不缺乏伟大的哲人。
那天入夜十分,我开着车子一路向东,穿过灰白色的柏油公路,以及许多不知名的繁绕街巷。脱离繁华之后瑰丽灯火变得稀少可数,夜景早已看不清楚,唯余车头半盏孤灯独自明亮。
没有目的地颠簸了不知多久,最终车子停在距离密西西比河岸边不远的草地上。汽油耗尽了。
我关掉车灯,坐在车子里转身跟他接吻。
空气是湿的,唇角也是湿的。仿佛那个不久之前的夜晚,我仍然清楚记得,谁的鲜血沾着可耻的无奈,顺着被谁噬破的伤口流淌着,流淌着,沾湿成半片艳红的唇,美得凛冽。
我捧着他的脸,他却笑了,那抹红色向上钩成一记惨淡的下玄月。
Haruma,如果你真的逃不开的话就算了吧。他轻巧地挣开,静静地注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河面,倒影模糊。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然比我清楚得多,我没办法让自己勉强你。
我一时无言,他的话我并不能否认,但若是如此,最终总归是让人嗟叹的,我的承诺便落了空,我的此生便有了憾。
我摇开车窗,冷风伺机灌入,我抬起头任由它吹着刮着,寒意肆虐但麻木不仁。
他坐在一旁两手交叉,无法辨别欢喜哀乐,只是一个劲地低头盯着自己指尖,没有言语,或者蓄意逃避。
你……打算放弃我么?我问。
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你。他别开脸倦倦地笑,自顾自地姿态。可是……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
妈的!我懊丧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那个时候我们仍旧执迷不悟,前方等待着的又会是什么,衰败芒草或者繁花似火,无疑不是惊恐与惊奇并存。
人们把主宰一切的绳索叫做命运,我反而觉得它像极了刀子,尖锐刻薄,在手腕上划出残忍印记,上帝在云端用讽刺地口吻说你们都是该死的罪人,无法得到拯救。
安的电话很及时地响起,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抬头四下里望望,说了个大概位置,问她有什么事么,不好意思我现在赶过去的可能性为零,车子没油了。
她让我在原地别走动,她马上就过来。
安赶过来是在四十分钟之后,而我这边,整个过程几乎昏昏欲睡,空气里升腾起一种举步维艰的味道。Takeru揉着头发,手腕上的金属链子哗啦哗啦地响,音色干枯,像突然绷紧的弦。
我问他怎么了。
他抿着嘴摇摇头说没怎么,突然困了想睡觉。
那……我等下送你回去吧。
他没心机地笑起来,嘟囔着说,那你得先保证这车能开走再说吧。
喂,是谁说困了,然后又反过来倒打一耙的。
他似乎要继续漫不经心地接话下去,而安恰巧此时赶到。她从车子上跳下来,从外面敲敲我的车窗,我把玻璃摇下来,她匆匆忙忙地说福山先生让你赶紧去一下,有很重要的事。
我推开车门说究竟什么事,还从没见他有这么急过。
她说你去了就知道了,而且我就算知道这里也不便多说。她边说边扫了takeru一眼,我立即会意。她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更何况我并不清楚。
我问takeru,那你呢,回去还是……
安把自己车子的钥匙递给我,笑笑说,不介意地话让我来送他回去吧。
我再次看向他,示意他是否同意。
他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推开车门跳下去,说随便咯,你尽管去吧。
他在不远处默默地看我一眼,我点点头,发动安的车子,然后离弦驰骋。
之后开车行程中,我仍在回忆他的那一眼,像从冗长的时间隧道里涌出洪水,五谷陈杂的凉薄味道,将我淹没到头顶。没来由地想起茨城县没有温度的雨,从发梢坠落到足尖。
福山先生把一张信封摆到我面前,我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三张纸片,一张百万支票,两张去日本的船票。
我拿信封的手指不由得一抖,有些莫名惊恐,问道,不是说有很急的事吗,就为这个?
当然,这只是前提。他眉峰凛冽如尖刀裁出来的一般,作个手势示意我把东西收好。
然后他说,船票是从明天早上六点到大后天晚上十一点都有效的,把晚上这桩生意做好,你就可以跟他回日本了。
无法言明的诧异,我不能否认他口中的那个他就是takeru,实在想不出他是从何而知的。
他吊着嘴角笑笑,说是安告诉他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愿意放我走?我问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更何况……一心想走的人我留在身边也未必有用。
那好,说吧,晚上的生意具体要我该怎么做?
记忆就像给流浪猫准备的牛奶,可是突然的某一天,它并没有翘着尾巴出现在我的窗台上,于是那一小碗白色液体便被丢弃在角落里,落了尘发了霉,无人问津直至完全蒸发。我并没有为了谁而等待,只是相遇总是太匆匆,我望不见秋水,听不见风吟。
我开始迷惘,记忆破损出了一个小缺口,里面装着谁的信口雌黄,谁的言不由衷,谁的八面玲珑。我把红色的果汁涂在手上,自欺欺人地臆想那是满手腥红血液,臆想自己是杀人恶魔,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只剩狂癫与残喘。
哲学家可以笑着阐述他们所谓的真理,悲惨世界,沧海桑田,我并不比他们懂得的少,但同样,无论是教科书还是亲身经历,谁都无法给出解决的方案。
起初的我很高兴,很高兴福山先生能如此宽容。
而现在,对面高大魁梧的黑人用枪指着我,白眼球在整张铜黑色的脸上衬得过分明显,白森森的毛骨悚然。
他手里的黑色枪管因激动而不安地晃动着,咄咄逼人地吼道,你们这帮日本人胆子还真不小,假货都敢拿来糊弄我们,说!真品究竟在哪里?!
我第一次后悔自己如此轻易相信别人。
好在他们只一心想要货,所以之后总算信誓旦旦地挣脱,我说sorry,这个恐怕得问问我们老板,你何不妨让我回去重新拿货给你,要知道想要这笔货的人很多,出价比你们高的也并不少。
也许是昔日面对了太多,所以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人有时候真的需要冷静再冷静。
我把手提箱摔到福山先生面前,嘲讽地仰面笑道,boss大人,你掉包什么不好,还偏偏是他妈这么容易就能认出真伪的毒品!
不能怪我啊三浦君,要怪只能怪你太掉以轻心了。他把箱子打开,轻蔑地直视那包以假乱真的石膏粉。
想到之前他待我的林林种种,并非不仁不义,于是好不容易按耐住心中焦虑,重重地叹一口气,问他,既然认真要我做,又拿这么明显的假货,先生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
那好,这桩生意我不接了,我还准备毫发无损地回日本呢,被黑人一枪崩了脑袋可不好受。
他的脸色突然风云变幻,从鼻腔里哼出冷飕飕的笑声,然后说,哦?我等下倒要看你还有没有胆量说这种话。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惊恐地转身看他。
他拿出手机三两下拨出一个号码,不消片刻,接通之后递到我面前,听听吧,你最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我疑惑地把机身贴上耳朵,无形的电路那头,是takeru的微微颤抖的声音,那种濒临紧张与急切边缘的音色,像被沙子与火焰千锤百炼的伤口。他喊着,Haruma,别……别中了F的计,别管我,快点离开,越远越好。
然后那边的声音转变,说话的换成了安,她说对不起haruma,你知道我必须得听福山先生的。
慢着!takeru你说什么F,究竟是谁?难道…… 我突然想起方才他所说的F,以及那个匪夷所思的诡计。
没错,是我,统统都是我。福山先生面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信心十足地抱着手臂,一脸仿若置身事外的狠毒微笑。
那么现在呢年轻人,你的小情人如今在我手中,所以这一趟你去不去也是我说了算。
由不得半点思考,我很久没有这么痛恨过被人牵住鼻子行走,那种太过深刻的无能为力与绝望,一丝一丝地从头顶蔓延,除了动惮不得再无其他可言。
而现在,我只想说,绝对,绝对不能不管你,就算真的中了计。
好吧这并不是妥协于F,而是妥协于takeru,就是死也不能放任他不管。F果然够聪明,其实企图威胁我的方法有很多,哪怕是拿我自身性命做抵押都没关系,然而聪明恶毒一如福山先生,他向来把人看的透彻,所以只这一招,正中要害。
手机从手中慢慢滑下去,很轻又很重地落在地面上,我心灰意冷地抬起头说,好,听你的,我只要你不许动他。
OK,这你放心,我向来仁慈。他口气无比轻松,仿佛一切已是定数,更是早已事先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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