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 野合万事兴（三）

 

月光将旷阔的大院落照得像刚落了满地新雪，安详沉静得仿佛连草木都睡着了。

 

此刻柴房里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推攘着，一同倒在柴房里的干稻草垛子上。草垫子比想象中松软许多，躺上去竟跟铺了厚褥子的高床一样舒服，干草带来的那点刺喇感也就随时抛之脑后了。

 

吴邪披在肩上的夹袄滑落了下去，正好就垫在身下，衣领的一角却被张起灵紧紧攥在掌中。他的另外一只手托住吴邪的后脖颈，自上而下的凝视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是吴邪先仰起脖子去亲他的，其实关于这档子事，吴邪也没什么经验可谈，少年时喜欢看书便从书里知晓了一些，要不就是从城里的青皮二流子们那里听来一点，在他们嘴里不过是互相吹牛的谈资，剩下的其实等长大了慢慢地自然就通窍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说到底都是违背不了身体本能的，悟性悟情全凭本心，临场上阵只要不怯场，就没什么完成不下来的。

 

然而吴邪还是有一点怯的，他亲张起灵的时候有些放不开，只是小幅度地用嘴唇贴着张起灵的慢慢摩擦，呼吸都是小心的，舌头也老老实实的，也可能是反应系统当机了，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张起灵的嘴唇很薄，亲上去并不甜，只是很软很凉。

 

张起灵这时猛地托高了吴邪的后颈，将自己的头更低地埋下去。双唇贴着双唇，舌头掠过吴邪的唇瓣，用力地朝他嘴里钻，被亲的人木木地，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了。

 

“张嘴。”张起灵贴着他的嘴唇低声道。

 

仿佛还嫌提醒得不够似的，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吴邪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巴，然后将自己的舌头狠狠地顶了进去，四片嘴唇在外边一瓣压着另一瓣地纠结着，沾着唾液的舌头在口腔里扫荡，张起灵的舌头也同样很有力，大约也很长，都快舔到吴邪喉嗓子眼了。唾液从他的舌头和嘴唇那边随着纠缠的动作渡过来，顺着嘴角往脖子上滑落过去，吴邪又紧张又觉得窒息，他感觉自己的口腔被张起灵的那条舌头和两人的唾液占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便不由自主地收缩着喉咙朝下吞咽。

 

他用舌头压住吴邪的舌根，两条舌肉麻地交缠了一会，然后将对方的勾过来，压在吴邪的唇畔间用双唇吮吸着，又忍不住含住略对方丰厚的下唇用力的嘬两口。

 

张起灵伏在他上方，头颅辗转着各种角度吻他，最终仿佛找到了个喜欢的角度似的，他保持着和吴邪的脑袋垂直错开呈九十度相贴的角度，又亲了他很长时间，因为这个角度避过了两人撞在一起的牙床的障碍，舌头能进入吴邪的口腔进入得最深，可以舔到他的上颚，这时候吴邪会浑身一个激灵。

 

吴邪被这个长吻憋得头昏脑涨，嘴被完全地占着，于是只能发出带着鼻音的哼哼声，一边用手推着他的胸口，以示抗议。

 

张起灵挺听话地停了下来，嘴唇半张着，神情带有疑问地看着自己，吴邪感觉到他托着自己后颈的手正慢慢地朝下抚摸着肩胛骨，掌心凉凉的。

 

吴邪有些微微愤怒，正想拿膝盖顶一下这人以示不开心，下一瞬却被张起灵一把抓住。张起灵抓着他的右膝盖，很轻松地朝外侧一推，就势挤进了吴邪的两腿之间。

 

两个人就纠缠在一起，张起灵的舌头从他的嘴角直接滑向了吴邪的耳根处，用舌面压紧了那一小片光滑柔嫩的皮肉再重重地舔舐过去，勾起耳垂来含到口里，再用犬齿叼着耳垂的软肉细细地磨。

 

张起灵一定是看准了这个地方非常敏感，几乎是那一瞬间，吴邪就发觉自己已经硬了。

 

这时他感觉到张起灵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正用阴茎在他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顶蹭着，腰部也被他的手臂环着，抱得很紧，使得他们的下半身贴的几乎严丝合缝。腿根处有个非常硬的东西，隔着裤子磨蹭着他的大腿内侧，这是他双腿上肉最多的部位。

 

张起灵对他产生了最本能的欲望，这样的认知，不知为何让吴邪脸颊发烫。

 

吴邪将手伸张起灵下面一摸，裤子湿得透透的，他啧了一声，“还不快脱了。”

 

张起灵也不拘泥，支起身子就开始解裤腰带。吴邪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张起灵一朝他看，他就扭过头去假装没看他，垂下眼皮，意思是老子非礼勿视。

 

月光把他的脸照得皎白，显得很安静，吴邪的脸其实本就长得很安静，五官都是圆圆钝钝的，眼睛又比较大，笑起来的时候跟二傻子似的十足的没心没肺，不笑的时候显然是个很聪明的长相。秀秀曾经嫉妒地说吴邪的眼睫毛比她都要长好多，长睫毛的人凝视的时候会显得格外深情，然而像他此时这样安静地垂着眼皮，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却让他看起来纯真又艳丽。

 

张起灵就这么借着月光看着吴邪，把自己的湿裤子扔到了一旁的柴禾上。下一刻，吴邪的褥衣本来就宽松，只用一根腰带随意扎着，轻轻一扯就是个精光了。

 

“靠！”吴邪呆若木鸡地看着张起灵不着寸缕，极为坦荡荡地露着自己的身材，从精壮的上半身，到胯间高高站立着的阴茎，看样子，他已经完全硬了。那尺寸和形状真是吓人，吴邪咋舌。不过最吸引他目光的，恐怕是他肩头上一大幅的墨色刺青，花纹很复杂，所以看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大致上像是某种兽纹。

 

他突然想起白天看的那本书里，第二十四回中作者借颜仲清之口说过这样的话：“世唯好色不淫之人始有真情，若一涉淫亵，情就是淫亵上生的，不是情分中出来的。”

 

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想起些有的没的，心里踌躇着。

 

张起灵才不给他踌躇的机会呢，上去抱住他就是啃，嘴唇从锁骨滑到一枚乳头上重重地吸吮着，舌头很轻很轻地绕着乳晕打圈转。吴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很小地叫了一声，被弄过的乳头变得又涨又痛，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胸口也热得要命，胸前的两颗小点仿佛连接着下面的老二，他感觉自己小腹上猛地跳了跳。让他惊的是，张起灵的阴茎此刻正在他的会阴处轻轻顶弄着，龟头上有些湿润，液体沾到了他的身上。

 

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吻到了他的小腹处，用舌头绕着阴茎的头部滑弄了几下，吴邪没控制住又是一嗓子呻吟，虽然连忙压低了嗓音，嗓子哑的像刚咽了一把花椒，还是爽得他险些将自己一口白牙给咬碎。

 

张起灵的柔软的舌就像灵活的小蛇，特意朝他的马眼里钻，明知钻不进去还偏朝里面钻，给吴邪弄得又疼又爽，揪住张起灵的头发企图推他。

 

好在张起灵也没有准备停留太久，他一只手握住吴邪的阴茎，慢慢地撸动着，舌头继续向下舔着他的阴囊，阴囊被舔的感觉有些痒又非常舒服，吴邪用鼻子哼哼唧唧地，眼睛惬意地半眯着，觉得整个胯下都热热的。

 

突然，两瓣臀部被两只手大力的托高，一阵温热滑腻的触感涌向后穴，吴邪惊慌失措地往下一看，发现张起灵半跪在草垫上，两手将自己的屁股高高地托起来，他的胯部几乎就完全架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而张起灵……

 

张起灵的头就卡在吴邪的两条一腿缝间，慢慢地舔舐着他的后穴，舌尖在穴口轻轻地刺戳着潮湿的唾液从臀沟间缓缓滴落，吴邪的站立着的阴茎就贴在埋头的张起灵的头发上。

 

吴邪感觉一口很猛很重的空气从肺部挤出来，掠过嗓子的时候把他的头颅压迫得昏昏沉沉，整个人悬着空不停地颤抖。

 

他知道过会儿自己这里就要被张起灵狠狠地开发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会比现在这样还要爽吗，他舔了舔嘴唇，竟然有些兴奋与期待。

 

所以之后没一会，张起灵把他放下来后，伸出自己很长的两根手指，要吴邪舔湿的时候，吴邪舔得非常卖力，非常。托张起灵的福，这么一会的折腾，他已经懂得如何擅用唇舌了。

 

他很深地含进张起灵的手指，舌头裹着第二个关节软语温情地滑动着，还刻意地用舌尖用力朝指缝连接的地方舔弄，因为手部这个位置最为敏感，可以将所有感知到的湿与热都放大数倍。舔完手指又去舔他的虎口，用嘴唇磨蹭着腕子上血管经流的地方，仿佛能感受到血液隔着那方寸皮肉，贴着他的嘴唇潺潺地游过去一般。

 

吴邪的嘴唇要厚一些，长着肉嘟嘟的唇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便格外事半功倍。张起灵也没闲着，用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抚弄着吴邪的阴茎和阴囊。

 

两根长手指在后穴上按揉的时候，张起灵拍拍他的屁股，说：“吴少爷，放松。”

 

吴邪忽然一下子像被激怒了一般，使劲砸了一下张起灵的后背，低声怒道：“你他娘的也知道我是少爷啊？要是让我三叔知道了你在我家干的好事，非把你家祖坟都撅平了不可！”

 

“我干什么了？”被骂的人口气颇为无辜地说。

 

“装！你就继续装吧，嘶——”

 

一口气没上来，因为张起灵趁这说话分神的空挡将一根手指插了进来，手指紧紧地裹在肠肉里，慢慢地朝深处推，推到一定深度了，变换着角度在里面转动手指，并小幅度地抽插了起来。

 

吴邪额上暴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感觉全身乏力，后面被撑开的同时带来了极度的胀痛感和异物感，让他几乎受不了。张起灵却很快地加入了第二根手指，两只一齐朝穴内插进去。

 

“啊……张、小哥，你慢一点。”吴邪依偎着张起灵的肩膀，微弱地嘟囔着，听上去挺可怜的。张起灵偏过一点头去够他的嘴，舌头带着些温存的意味，深深地与吴邪缠绕着。

 

三根手指一齐被吞了进去，一直插到了指根的位置，张起灵屈起关节用指腹在肠肉上各处揉弄着，指头并拢在一起循着某种规律有节奏的抽动起来，在手指抠向靠前方深处的某一个部位时，吴邪竟然小声尖叫了一下，两腿直打颤。吴邪慢慢地感觉到后穴深处泛出一种火辣辣的快感，张起灵的动作越有节奏，那种感觉就越是明显，他开始慢慢地配合张起灵的动作让他的手指操着自己。

 

“这下可以了吧？”他撸了撸张起灵的阴茎，柱身非常硬，龟头硕大，上面暴露在着几条凸起的青筋。“是不是？嗯？那你进来吧。”

 

然后话音未落，吴邪就被又被正面朝上压倒在草垛上了，张起灵捞起他的一条腿扛到肩上，揉了揉他臀尖上的软肉，吴邪扭了扭，很自然地将另一条腿勾上了他的后腰。在进入他的时候，张起灵一直非常清醒地看着吴邪的眼睛。与此同时，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阴茎推进吴邪的身体里，那过程极其清晰缓慢，活像一句冗长繁复的昆曲戏词，小旦叼着一个不变的词千回百转地从晚饭一直噫到次日鸡鸣报晓。

 

他从张起灵清明的双眸里看到了欲。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是说欲念若不断，六道便不能出，可都是蝇营狗苟的大活人，为何偏要斩断欲望呢，人活一世便图快活一时，众生已苦，不觉得苦的人便去继续快活，觉得苦的人便去苦中作乐，对谁岂不是都很好，很多时候他特别厌恶所谓的清高，吴邪其实是最喜欢人间烟火味道的，万丈红尘有什么不好。

 

张起灵一开始没做太大动作，让肠道和穴口慢慢适应容纳进他巨大的阴茎，其实他的扩张已经相当到位了，只不过吴邪尚未经人事，偶尔又颇能咋呼，便忍让着他了。等吴邪不在龇牙咧嘴了，张起灵便开始用力地操他。

 

先是缓慢地调整插入的幅度，直到最后整根拔出，里面只剩下龟头，然后凶猛又用力地一贯到底，吴邪被下面的插入撞得及不雅观地直翻白眼，呼哧呼哧喘得像只沙漠骄阳底下的骆驼。片刻后张起灵又开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一下一下几乎没有间隙的插进来。“啊——！”撞得吴邪生怕自己的胯骨要散架，呼吸的节奏都被他打乱，他的囊袋跟随着冲撞一下下地拍打在吴邪的屁股上。男人低沉的喘息声，皮肉碰撞的声音，体液黏连而发出的水声，一同靡靡的飘荡在空气里。

 

张起灵操得非常非常用力，并且快准狠，每一次都精准地捣上那个敏感的腺体，所以吴邪很快就感觉到方才熟悉的火辣辣的快感又涌了上来。

 

“舒服。”吴邪餍足地眯了眯眼，用搭在张起灵肩膀上的那只足踝去蹭他的侧脸。

 

被张起灵一把握住，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吴邪头皮发麻的动作——

 

他的阴茎一边保持着不变的节奏，在吴邪体内进出着，一边低下头用舌头极其色情地去舔舐吴邪那条腿的后膝窝。

 

完了，吴邪仰起脖子，快感异常剧烈地从身体深处炸开，他不由得抓住了张起灵的一只手臂，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呻吟。张起灵当然发现了他的行为，停下了所有动作，开始以最重的力道朝着他肠肉的某一处顶弄了过去。随着最后一记抽插，吴邪射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眼前的景象仿佛雷雨天劈的闪电一样，一瞬间被照得雪白，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无所遁形，魂魄似乎要冲破四肢百骸从毛孔里飞出去，飞出肉体，飞到无涯的天边去，两条大腿的肌肉绷紧到极限，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吴邪射出来的精液洒在张起灵的胸口，他没有理会，他只能感觉到深埋在吴邪体内的阴茎被紧缩的肠道绞得异常的紧，一阵一阵的，穴口也在高潮的余韵中拼命的收缩，让张起灵忍不住闷闷地低哼了一声。

 

张起灵将吴邪翻了个个，让他朝右面侧躺着，便很轻易地从后面侧入了他。

 

“啊……”吴邪晕沉沉地正要叫出口，张起灵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嘘，有人。”

 

“唔唔？”听了这话，吴邪一下子就清醒了，扭过头来瞪着他。

 

安静下来之后，果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路的声音，这人朝着茅厕方向去了，边走还边悠闲地吹着小曲儿，来开茅厕门走了进去。

 

吴邪心想，大半夜起来尿尿还自在地吹着唿哨，这人绝对是潘子没跑了。可这么一想就更可怕了，如果只是个下人丫鬟的，真被撞破了倒还能使点钱打发了，家里的下人吴邪大致清楚，大都是性子软怕生事的那种，可这人是潘子就大大不同了，万一被潘子撞见了那可就……

 

就在他紧张的时候，身后的张起灵却突然又发力操了起来，经这一刺激，这鸡巴非但没吓软掉，反而正在兴头上呢。吴邪方才吓到紧张，后穴下意识地猛然收缩着，实在是让还在他体内的张起灵忍俊不禁。

 

要不是环境所碍，吴邪估计自己此刻必定已经踢上张起灵的脸了，可偏偏他并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一丁点动作就引起外面的潘子注意，而张起灵抽插的动作很是巧妙，把身体相撞的声音控制到几乎不可查。

 

没过一会儿，茅厕门打开了，潘子悠悠地走了出来。

 

张起灵翻身把吴邪压得爬在地上，用双手提起他的腰部，不再抽插了，拿深深嵌在里面的阴茎在肠道内转了个圈，不停搅动着。吴邪双眼泛红，眼泪顺着间淌了下来，想用脚跟踹张起灵，可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潘子正路过柴房，他经过门口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吴邪的心跳都快蹦到嘴里了。

 

他听到潘子拿起了门口放的什么东西，走到井架前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手，然后人就吹着小曲儿走远了。

 

“是水桶。”张起灵的声音沉沉地响起了，他的胸腔就贴着吴邪的后背，声音带有共鸣。

 

“你……怎么知道？”

 

“方才我用过后没有放回去。”

 

“你他妈的！快把我吓死！”

 

吴邪终于如愿以偿地蹬了他一脚，可蹬完后又被按在地上，像四条腿的动物交配的姿势那样，被张起灵从后面操了起来。

 

张起灵射的时候非常猛，连着几十个用力的抽插，直接把吴邪撞倒在地，腰侧被他捏得几乎留了淤青。可他高潮的时候闷在嗓子眼里的那一声低沉的长叹，又非常的招人，听得吴邪顿时就原谅他了。

 

 

 

传奇（兰波）

传奇

Arthur Rimbaud

一

我们并不当真，当我们年方十七。

——一个美妙的晚上，去他的柠檬汁和啤酒，

去他的吵闹咖啡厅灯火熠熠！

——我们去散步的地方绿色的菩提树下悠游。

菩提树闻起来芬芳在六月的美好夜晚！

空气有时如此温柔，弄得我们闭上眼皮；

带着种种声息的风，——城市并不遥远，——

有葡萄藤的香气和啤酒的香气……

二

——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小小一团

暗沉天空，环绕着一根小树枝，

刺上了一颗正以轻柔的寒颤

熔化的坏星星，微小而白皙……

六月的夜晚！十七岁！——我们让自己微醺。

汁液是香槟，冲上你的头……

我们胡言乱语；我们感到唇上有一个吻

在那里悸动，如同一只小小的野兽……

三

经过一个个传奇的鲁滨逊的疯狂心脏，

——当一盏昏暗路灯的光亮里面，

走过一个哼唱着迷人小调的姑娘，

在她父亲吓人的假领子的阴影下面……

而且，因为她觉得你极其幼稚，

正踩着小皮靴一路小跑，

她一下子转身，敏捷又伶俐，

——短歌咏叹就在你的唇上死掉……

四

你恋爱了。一直被赞美到八月。

你恋爱了。——你的商籁让她发笑又开心。

你所有的朋友都离开了，你是死皮赖脸风度缺缺。

——然后钟爱的人儿，一天晚上，屈尊给你写了信……！

——这天晚上……——你回到咖啡厅光彩熠熠，

你点上啤酒或者柠檬汁……

——我们并不当真，当我们年方十七

当我们在散步的地方有绿色的菩提。

恭賀新禧

这是除夕前夜的雪。
 
 
 
又逢一年的终末，新禧旧泪都筛成陈年的糟粕，来年会有更高的烟火更浓的酒，更酸的枣儿和更红的花。